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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倦鳥歸巢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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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華站在樓梯中間,慈愛的望著自己鐘愛的小女,等著她投向自己的懷抱,落葉紛飛,最終還是要歸根的。

仔仔細細,全方位的將母親端詳了個遍,燕兒發現,母親和以前略有不同。她已經換了一身幹凈的束身旗袍,雍容的氣質流露出來,與先前那個邋遢不堪的瘋婦判若兩人。燕兒頗感欣慰,嗚嗚咽咽抽泣起來。

“別哭,寶寶。”月華將燕兒納入懷中,輕拍著她的嬌骨。

燕兒驚愕,母親剛才叫她什麽?寶寶?她適才說話的聲音,輕而溫柔,含笑脈脈,分明就跟十年前那個溫柔的漂亮母親一樣。那個神情呆滯的瘋婦,那個吶吶不安的瘋婦,已然消失無蹤。

“媽媽—你的病好了麽?”燕兒嚶嚀聲聲,月華就一直柔柔的撫著她的後背,輕輕的拍,細心的安慰這個受傷的孩子。

“媽媽,你的病好了!你的病好了!”像沈寂千年的火山噴發,催然間釋放出壓抑在心間的力量,燕兒倍感前所未有的愜意。

幾個嬸娘驚羨的感受著月華母女重逢的驚喜,妒忌的口吻說:“有個女兒,真好。”

月華幸福得笑出了眼淚。失去的珍寶,一件件,在覆歸。瞄瞄樓梯口,那四個珍寶今兒是怎麽了,磨蹭了半天也不下來吃早餐?太爺不是譴丫鬟告訴他們六妹回來了嗎,他們應該很激動很迫切的下來與丫頭相認才是呀!

“媽媽,你在看什麽?”燕兒好奇的問。

“哦,沒有,好像聽見幾只小老鼠打架的聲音。”月華說。這個驚喜,還是留給她自己去發現吧!

樓上,南宮風南宮雲南宮元南宮水急的如熱鍋的螞蟻。昨天他們在馬路人行道上戲弄燕寶寶,可就壓根沒有想過還有相聚的這一天。這就叫機關算盡,聰明反被聰明誤!要是燕兒知道昨天在大街上被自己打的落花流水的幾個流氓是自己的四大天才哥哥時,不知道是何場面?

“完了完了,昨天我們四對一,竟然慘敗而歸,那丫頭僥幸勝了我們,不知道此時此刻囂張成什麽樣了。”南宮雲急得在屋子內團團轉。“這臉丟大了,無論如何我是不願意這麽去見她,她嘴尖牙利,不被她奚落個上下五千年,縱橫版萬裏才怪。”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南宮水本來就不讚成四龍戲珠,如今更是郁郁不歡。

“哎,我有辦法了。”一向鬼靈精怪的南宮元忽然靈機一動,另三個腦袋齊齊湊了上去。

只一會,樓下便聽到樓上傳來一陣霹靂啪啦的打鬥聲。

再等一會後,樓上走下來四個腦袋纏著白布形如炸藥包的怪男。

燕兒驚奇的望著他們,“怪物?”

“你們這是…”月華看見兒子們這副怪異的打扮,又想起剛才聽到那陣激烈的打鬥聲,不難猜到他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不過,這可不是他們的一貫作風啊!在她心目中,幾個兒子自小相親相愛,偶有紅臉吵架,都是一致對外,這個外,就是刁蠻任性的六妹。

燕兒拉了拉月華的衣角,小聲的問:“他們是什麽人?”心裏湧起不爽,他們好像是從哥哥們以前的臥室走出來,莫非鳩占鵲巢?

“很快,你就認得他們了。”從老太爺看他們的眼神就知道,這幾個人在南宮家地位不低,燕兒的目光鎖在漸行漸近的他們身上,非要看看這幾個人有什麽特殊異能,竟然博得老爺子這麽喜歡?

“來來,快過來坐下。”老太爺熱情洋溢的朝那四個怪物招手,自己也邁到水晶桌的上位,坐下來。

燕兒因為困惑而一時走了神,南宮風經過燕兒的時候,實在是手癢癢得慌,忍不住重重拍了她的腦門一下。

“哎喲。”燕兒抱著頭,瞠目結舌。這個怪人,竟然,竟然初次相逢就對她如此輕浮?

南宮雲依次走過,在燕兒的潮紅的臉上狠狠的捏了一下。

“哎喲。”燕兒忙不疊用手護臉。眼睛霍地瞪得溜圓。

南宮元走過來,重重的再她額頭上彈了一下。

“哎喲。”燕兒一聲叫的比一聲淒慘。

輪到南宮水經過的時候,更是過分,竟然扯燕兒的發絲,疼得燕兒眼淚流。

四個大男人就這麽明著欺負南宮燕,燕兒是痛,可是痛過後,繼而是滿足,是笑,笑出了淚花。

“耶~!”她積壓十年的內疚和痛楚,如山洪洩堤,一去不返。“哥哥—”如果都到這個份上了都還猜不出此四怪男的身份,那麽燕兒那漫長的特工歲月就白忙乎了。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情態,樂極生悲,悲極生樂!我們可憐的燕寶寶,在經歷漫長的黑夜後,終於迎來黎明的第一縷曙光。總難免有點失態,一向成熟,穩重,冷酷的她竟然在屋子中央跳起了圓圈舞,她身體纖秀,面容娟秀,卸下特工的尼采服,換上白色的襯衣淡綠的紗裙,舞動一曲曼妙生輝的霓虹舞蹈,煞是迷人!

“南宮燕,你,可以稍微端莊一點嗎?我知道這個要求對你來說有點勉強,那麽你至少可以學學你五哥哥,少說話,多吃飯;少運動,多睡覺。這樣,我保證追求你的男孩子踏破我家的門欄。”南宮風喝了一口牛奶,就給雀躍不已的燕兒潑去了一盆冰涼的冷水。

南宮燕很火冒的轉過身,她發誓,她絕對沒有想過要和哥哥們為敵,而且,在經歷了那麽多的悲歡離合後,她更是無時無刻不在警醒著自己,若是還有機會與哥哥們相聚,一定要珍惜彼此的時光,好好的和他們相處。

可是,所有這一切警鐘,都在南宮風的挑釁下崩潰。

氣呼呼的走到南宮風面前,“為什麽帶面紗?為什麽不能見人?”就算要討回公道,也應該知道是哪個哥哥冒犯了自己。可是,他們的炸藥頭包如出一轍,還真是難以辨認。南宮燕伸手去扯南宮風的面紗,南宮風慌忙按住臉,驚叫道:“哎呀,不能動,你哥哥我才將做了靈魂附體的手術,現在面目全非,見了怕嚇著你。而且,傷口還未痊愈,怕病毒感染。”多虧他腦子轉得快,燕兒的手瞬間凍結在空中。她是真的心疼他們,所以關乎身體健康的舉動,她還是忍著好。

那邊,南宮元他們早已笑得肚子疼。

南宮橋趁幾個人停止了打鬧,慌忙插話進來,“爺爺奶奶,各位叔叔嬸嬸,弟弟妹妹,今天我非常重視的向大家引薦一個重要人物。”說到‘重要’的時候,特別的拖長了音調,可想他要說的話是真的很重要了。南宮風姑且繞了燕兒一馬,燕兒姑且不追究哥哥們的動機,齊齊的將腦袋轉向大哥南宮橋,笑嘻嘻的看著他。南宮橋指著一邊的一珍,笑盈盈道:“這是一珍,我新認識的女朋友,初次見面,我就被她深深吸引,我想這就是常人說的一見鐘情吧。我想,她就是我命中註定的妻子。”

南宮風、雲、元和水才發現,不知不覺中,這裏多座了一個人。

一珍站起來,謙和的彎腰致禮。南宮風南宮雲南宮元南宮雲的目光在見到一珍後瞬時變色,“拉…”四個人不約而同的叫出聲來,卻在一珍疾言厲色下閉嘴。

暴風雨就快要來了!

四個人心照不宣的相覷一眼。再看看一臉洋溢著幸福笑容的南宮橋,還被蒙在鼓裏,真是為他捏一把冷汗,若是知道了真相,這麽深的感情該往何處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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